一触即发民国同人文之兄弟相认（27）
荣公馆。阿次提着公文包再次来到荣家，早饭后，大太太、大少爷和三房姨太太都在客厅，胡管家躬身：“太太，大少爷，杨副官专程过来汇报案情。”
荣升不冷不热放下茶杯：“杨副官，请座。”
阿次落坐，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：“各位太太，荣大少爷，昨天我提审了阿春，他已认罪伏法，供认贵府的女佣是他杀害的，后在小厨房伪造了自杀上吊的现场，给各位造成假象。”
三太太快人快语：“杨副官，阿春为什么要杀小莲，他们俩无怨无仇的。”
阿次解释：“阿春是日本黑龙会派到荣家隐藏的间谍，他想从荣初手上获取一份秘密资料，案发那天，他趁着各位太太少爷午休，潜入到荣初房间窃取资料，被准备打扫房间的小莲看到了，于是阿春杀人灭口，紧捂小莲的口鼻至她窒息而死，晚上又趁人不备拖到小厨房。”
三太太愤愤不平：“我就说嘛，小莲怎么会因为偷东西被我打发到小厨房打杂而上吊，各位清楚了吧，小莲是他杀，不是我逼死的，这事儿都是阿初惹来的。”
大太太瞪了三太太一眼：“三妹，话可不能这么说，阿初也是无辜的。”
阿次将结案记录递给荣升：“荣少爷，请您签个字。”
荣升龙飞凤舞签好字，合上记录递给阿次：“杨副官，谢谢你为荣家铲除祸害。”
阿次：“这是我的职责，多谢荣初先生和荣大小姐相助。”
签好字，荣升见阿次还没有要走的意思，问道：“还有事？”
阿次：“荣初的房间是案发第一现场，另小厨房还有待进一步勘验。”
三太太：“杨副官，快去查吧，把阿初的房间好好查一查，这揪出了阿春，说不准还有阿秋阿冬藏在家里，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荣初房间。阿次再次仔细搜查荣初的房间，他蹲在地上查找可疑物证，在书柜下深处的死角处，阿次发现一根很长的头发，他捻着看了又看，装入物证箱内。又蹲在地上继续查找，荣达睁着圆眼睛好奇的看着穿军装的阿次，目光盯在了阿次腰间的枪上。他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走近阿次，没有发出一点响动，阿次敏锐的感觉身后有人，他停止查找，荣达的手才刚碰到他的枪盒，阿次反手抓住荣达，厉声道：“别动！”
荣达吓得哇一声大叫起来：“妈呀，救命啊！”
荣达的喊声惊动了荣升和杨慕莲，他们同时跑到荣初房间来看，阿次一看是个小孩子，松开荣达的手，荣升严厉的目光落在荣达身上，荣达缩着身子，小声道：“大哥，我只是想看看他身上的枪是什么样儿？”
荣升抬手照着荣达就是一巴掌：“你不怕枪走火，没规矩！”
荣升对着阿次：“杨副官，对不起，我没看管好舍弟，失职了。”
阿次见荣达被打，心里一惊：“荣少爷小题大作了，没事儿。”
荣升：“不守规矩，就该狠狠管教。”
荣达趁着荣升与阿次说话的功夫，一溜烟跑下楼了。荣升离开，杨慕莲冲着阿次微笑：“杨副官，别介意啊，老爷走得早，少爷又出国那么多年，这孩子没人管束，皮得很。”
阿次没头没脑问了句：”大少爷为什么要打他？“
杨慕莲不明所以：“这大家族生活的孩子不守规矩就得管教啊，老爷在世的时候老爷管，老爷不在了，大少爷管，长兄如父。”
阿次回味着杨慕莲的话：“守规矩，管教，长兄如父。”阿次摇摇头。
杨慕莲：“难道你家里不是这样，你的父母没管教过你？”
阿次：“没有，我父亲很疼爱我，我母亲身体不好，从没打过我骂过我。”
杨慕莲喃喃：“这就好，这就好。”
见阿次不解的看着自己，杨慕莲回神：“杨副官，你继续查案，我去小厨房看看。”
搜查完荣初的房间，阿次下楼走出大厅，看到荣达和荣发荣荣在花园里奔跑嬉戏，他到小厨房看到小丁和阿成还没搜查完，就驻足在花园等他们，荣达看到阿次停下疯闹的脚步，大方的喊着阿次：“杨副官！”还调皮的给他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，阿次一反往日的严肃，露出笑意，冲荣达招了招手。荣达的眼睛又盯到他的枪上，阿次蹲下，卸下枪膛里的子弹，招呼荣达：“过来，你是不是想看枪？”
荣达兴奋的点头,一把拿过阿次手里的枪，阿次端着他的手，教了他几个射击的基本动作，几个小孩子都过来围着阿次，大呼小叫的吵成一团，几双小手抓着阿次的衣服，玩枪玩得不亦乐乎。突然一个温文的声音响起：“玩什么？这么开心？”
荣达一下窜到荣初面前：“阿初哥，你今天回来的好早，杨副官教我打枪呢，将来我也要当侦缉队员。”说着黑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抓阿次的胳膊，荣初急忙向后躲，生怕荣达的手碰上雪白的西服，说道：“快去洗手。”
荣初看见荣发荣达两双黑乎乎的小手在阿次的身上蹭来蹭去，上前将他们拉开：“看看你们的手多脏，快去洗。”
三个小孩子走后，荣初去拍阿次身上孩子们手印蹭过的地方：“这帮孩子把你衣服蹭脏了，你去我房间换件衣服吧。”
阿次：“还好，不用换。”
荣初：“他们手上多少细菌，换一件吧。”
阿次：“我没你那么讲究。”
荣初：“荣家孩子多，大的大，小的小，吵吵闹闹的，你不习惯吧？”
阿次：“这家热热闹闹的，多好。”
正说着话，荣初看到荣华回来了，赶紧迎上去，接过荣华手中的包：“大小姐，你今天的眉毛画的是标准的柳叶眉。”
荣华笑容灿烂：“我哪天眉毛画的不好看了？”
荣初看到荣华的头饰歪到了一边，伸出右手重新给荣华戴正。
见荣初和荣华亲热的说说笑笑，阿次侧过脸，正好小丁阿成办完公事，阿次匆匆告辞离开。
侦缉处处长办公室。阿次双手递上结案材料：“处座，我已经去荣公馆汇报了案情，材料已请荣少爷签了字，可以上报了。”
杜旅宁拿出笔签好字，将材料放在一旁，说道：“阿次，你昨天带回来的毛发还有待检验，荣家的案子只是表面上结案，我们还要深挖出与阿春接应的人，你再不要大张旗鼓到荣家去了，多约荣初荣华出来，与他们个别交谈，看还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。”
阿次：”是。”
杜旅宁：“你私人以感谢荣华荣初在破获日谍案中鼎力相助为由，宴请他们，找到新的突破口，这些费用处从侦缉处交待费里走。”
阿次：“谢谢处座，不用找您报销。”
杜旅宁：“虽然你家富可敌国，不过公是公，私是私。”
春和医院。窗外飘着雨，没什么病人，荣初正在查医学文献，阿次推门而入，荣初看着阿次的脸色打趣：“这到底结案了，晚上能睡个踏实觉了。”
阿次：“感谢大哥相助，不然我破案还要费一番周折。”
荣初：“叫我大哥，还说这么见外的话，你无事不登三宝殿，说吧，又是什么事跑医院找我？”
阿次：“大哥，想请你吃顿饭。”
荣初：“吃饭打个电话不就结了，还特意跑过来？”
阿次腼腆：“这次能破案，荣大小姐功不可没，我想请你们两个，以示感谢。”
荣初：“大小姐不过是助了一臂之力，她就不用请了，你要谢就谢谢四太太，是她最先发现阿春可疑告诉我，我才留意观察，设下计谋找大小姐帮忙的。”
阿次惊讶：“原来是四太太发现的线索？”
荣初：“当然，我和大小姐都在外面忙工作，怎会留意到家里的事儿，四太太深居简出的，才会留意到。”
阿次：“那我确实要感谢她。”
荣初：“就这么定了，我和四太太一起接受你宴请。”
阿次：“还有荣大小姐。”
荣初：“你为什么非要请荣大小姐，我可提醒你，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，别吃着锅里的，还想着碗里的。”
阿次脸红：“大哥，你别瞎说，荣大小姐不请就不请，既然要请四太太，我又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，那餐厅地点你来定。”
荣初：“没问题，你只负责掏钞票就可以了。”
阿次：“好，就这么说定了，我走了。”
荣初拉着他：“你走什么啊？难得来一次，我也难得空闲，我们说说话。”
阿次：“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荣初：“昨天那三个熊孩子把你衣服弄脏了，你换没有？”
阿次不耐烦：“换了，我只要一回家，他们就把我衣服洗了。”
荣初：“噢，我忘了，你是大少爷，有人伺候这些琐事。”
阿次抢白：“你还不是少爷。”
荣初无奈一笑，他算哪门子少爷，不过对外有个少爷名头，不但要自己照顾自己，还要伺候少爷。荣初：“这家里孩子多了，头都被吵昏了，想看书静不下心来。”
阿次：“我家里倒是清静得很，清静得让人想逃离，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，别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报怨。”
荣初：“你这么喜欢荣公馆，你到荣家来当少爷好了。”
阿次摇头：“我可不想到荣家当少爷，光看荣大少爷那张脸就够了，昨天查案，荣达不过碰了下我的枪，荣大少爷上去就是一巴掌，他讲不讲理啊？”
荣初：“荣达随便动别人的东西，不该打吗？这是大少爷碍着你是外人，给他留着面子呢，不然教训得更狠。”
阿次：“这脸都打了，还留什么面子啊。”
荣初摇头，不想再和阿次说下去，弟弟娇生惯养的长大，理解不了真正大家族的规矩。
杨慕莲听说阿次请她吃饭，对着镜子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，早早在医院等着荣初下班，荣初挽着她的手下楼抱怨：“您急什么，我不是说好了，下了班回家接您嘛。”
杨慕莲：“我等不及，早点去，大家在一起就能多呆一会儿，万一你加班等到什么时候去。”
荣初会心一笑，玩笑：“您这么积极，谁知道那家伙来没有？”
杨慕莲：“他既然请我们，肯定会提前到的。”
姐弟二人上了车，荣初得意：“阿次还要请大小姐，我没让他请，今天就我们姐弟三个好好团聚一下，不让外人掺合。”
杨慕莲：“阿次一直对我冷冷的，现在终于想到请我吃饭了。”
荣初：“那当然，我告诉她，破这个阿春的案子，您立了头一功，他能不感激您吗？”
杨慕莲抿着嘴笑：“都在你瞎吹的，我只是怕阿春偷你东西，压根没想到他是杀害小莲的凶手。”
荣初：“我不替姐姐吹牛，阿次以后怎么跟你亲近？”
法国餐厅，阿次早早坐在靠近马路的位置等他们，看到荣初的车驶来，阿次站起来，荣初打开车门，扶杨慕莲下车，杨慕莲看到阿次忘情的喊了一句：“阿次！”
阿次一楞，难道四太太精神又出问题了，随即杨慕莲改口：“噢，杨副官，我总听着你同事这么叫你，我一滑口就。”
阿次：“没关系。”
荣初趁机圆场：“这一回生，二回熟的，杨副官办案多次到荣家，我们已是朋友了，叫什么杨副官，多生分，就叫阿次亲切自然，你说是吧？”荣初碰了下阿次的胳膊。
阿次心里腹诽，什么朋友啊？四太太是他长辈，这非亲非故的，荣初非要生拉硬扯的，还要四太太叫他小名，多别扭，可荣初这么说，他也没法拒绝，只是含糊：“是，是。”
落座后，荣初招呼服务员上菜，阿次给杨慕莲和荣初倒好红酒，腼腆举杯：“四太太，我敬您一杯，这次查案多有打扰，谢谢您提供的重要线索。”
杨慕莲眼里含着泪，分别二十多年了，他们姐弟三人又终于团聚了，小弟弟年轻英挺，比小时候身体好多了，待她虽然不亲近，但处处尊重她。杨慕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，一饮而尽。
阿次闷声吃菜，不知再说什么好，杨慕莲没话找话：“荣公馆的兰嫂到你们杨家做事了，听说她专门负责打扫你房间的卫生，她活做得还好吧？”
阿次：“兰嫂？噢，家里佣人的事我不清楚。”
杨慕莲：“她孤儿寡母的，在上海生活不易，请你多关照。”
阿次：“四太太，您放心，我父母都是慷慨和善之人，对下人很好，不会为难他们的。”
荣初剥好虾，分别夹给杨幕莲和阿次，说道：“吃菜，别光顾着说话。”
三人闲聊了几句，阿次问道：“四太太，您平时在家里看见阿春和什么荣家以外的人有往来？”
杨慕莲想了想：“案发前，我看见阿春在小厨房和一个年轻女子讲话，我过去后，那女子就走了，阿春告诉我是送菜的。”
阿次追问：“那女子长什么样，您还记得吗？”
杨慕莲努力回忆：“瓜子脸，丹凤眼，高额头，眉毛很淡，嘴巴大，塌鼻子。”
阿次掏出笔将杨慕莲说的外形特征记下来：“四太太，等我画好像，我再去找您，您帮我辩认一下可以吗？”
杨慕莲喜上眉梢，以后可以经常见过小弟弟了，她热情：“阿次，你有事儿随时找我，我随叫随到。”
阿次：“麻烦四太太了。”说着，阿次“刷刷”写下电话号码，递给四太太：“上面是我办公室的电话，下面是我家里的电话，您再想到什么线索，就给我打电话，我如果不在办公室，就打我家里电话。”
杨幕莲颤抖着接过：“好，好！”
阿次：“四太太，今天您跟我的话请不要在荣公馆声张。”
荣初半抬手：“绝对保守秘密，阿次，这案子的事儿，您多请教四太太，她最熟悉荣家的情况了，又是有心人。”
评论